[ilingku:135]
[00:04.20]第323集。
[00:09.04]在两侧分列着数十尊苍劲古旧的白色石人像，
[00:15.29]比常人身材略高，
[00:17.81]每人都捧着一只大海碗一样的石坳。
[00:22.14]我记起了人皮壁画描绘的仪式中剜出人的眼球，
[00:28.03]就装在这样的器具里，
[00:30.46]于是往那石里看了看，
[00:33.37]却什么也没有。
[00:35.20]看见到了地方，
[00:37.58]胖子便把明叔放在了地上休息。
[00:41.03]明叔这时候醒了过来，
[00:43.19]但似乎有点神志不清，
[00:45.35]糊里糊涂的。
[00:46.94]问什么也不说就会摇头，
[00:50.01]连他自己的干女儿也不认识了。
[00:53.12]祭坛中还有几处略小的洞窟，
[00:57.60]宗教神秘色彩极为的浓重。
[01:00.78]我把献王的人头，
[01:02.58]也就是那颗凤凰胆掏了出来。
[01:05.70]问瑞扬，
[01:06.91]有没有找到怎么使用的办法？
[01:09.46]夜长梦多，
[01:10.72]最好尽早了结掉这件生死攸关的大事。
[01:15.30]山瑞扬正在凝视一个地方，
[01:18.79]那里四周都是古怪离奇的雕刻，
[01:22.84]地面上有个人形的凹槽，
[01:26.50]是张开四肢的样子。
[01:29.10]似乎是个行刑的地方，
[01:31.93]年深日久，
[01:33.19]杀人太多，
[01:34.27]被积血所浸，
[01:36.28]石槽里已经由淡黄变为了暗红色，
[01:40.81]看着都觉得残忍。
[01:43.08]我连问两遍，
[01:44.95]雪瑞扬才回过神儿来。
[01:47.05]他脸色很不好，
[01:48.70]深吸了好几口气也没说出话来，
[01:52.42]指着那些石板示意让我自己去看。
[01:56.04]我虽然对于这些古老的神秘仪式不太熟悉，
[02:00.73]但这里的壁刻很直观，
[02:03.49]竟连我也能够看出个八九不离十。
[02:06.88]只看了几眼，
[02:08.63]也觉得呼吸开始变得困难。
[02:11.57]我指着那些黑红色的人形食草问赛瑞昂。
[02:16.50]想举行仪式，
[02:18.88]至少需要杀死一个活人作为牺牲品，
[02:23.26]没有这个牺牲者，
[02:25.36]咱们谁都不可能活着离开。
[02:28.14]可谁又是可以随随便便牺牲掉的呢？
[02:33.58]难道要咱们抽生死签吗？
[02:37.10]我和雪瑞扬在人形形形坑边观看四周记载的仪式场景，
[02:44.73]越看越是触目惊心。
[02:47.76]那些古老的雕刻图案，
[02:49.70]虽然构图简单，
[02:51.42]但带给人心理上的冲击却丝毫不亚于亲眼看到。
[02:56.80]有活生生的人在面前生剐活剥，
[03:01.43]壁画中的一笔一划都似是鲜血淋漓，
[03:06.38]但比杀人一事壁画更为残酷无情的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现实。
[03:13.52]铁一般的规则没有任何变通的余地，
[03:17.54]想要举行鬼动仪式，
[03:19.67]就至少需要一个人作为牺牲者。
[03:23.03]没有牺牲者的灵魂就像是没有空气，
[03:26.93]蜡烛不能燃烧。
[03:29.39]壁画中线条简单朴拙的人形可以清楚的区别出祭品与祭师。
[03:37.78]整个祭祀蛇骨的过程都由两名祭师完成，
[03:43.61]他们身着异服，
[03:45.35]头戴面罩，
[03:46.91]先将一个奴隶固定在墙壁上，
[03:50.33]用利器从头顶开始剥下奴隶的皮，
[03:55.28]趁着奴隶还没有彻底死亡的时候，
[03:58.34]再将他放置于地面那个行刑的石槽中杀死。
[04:03.74]随后，
[04:04.33]一名祭师抱着已死的祭品进入到祭坛有两个水池的地方，
[04:11.57]那里才是祭祀蛇骨的最主要场所，
[04:16.52]不论要进行何种方式的仪式，
[04:19.64]都要将死者与凤凰胆同时沉入分别对应的两个水池里，
[04:26.42]这似乎是为了维持某种力量的平衡，
[04:31.07]杀人仪式的场面太过残酷，
[04:34.58]我看了两遍就觉得全身不适，
[04:37.97]似。
[04:38.26]吐在鼻子里，
[04:39.38]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恶臭，
[04:42.71]心里感到又恶心又恐怖。
[04:46.04]我问赛瑞扬，
[04:47.36]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途径了吗？
[04:50.96]如果说为了活命，
[04:53.00]同伙间自相残杀，
[04:55.34]不管是从道义上来讲，
[04:57.56]还是从良心上来考虑，
[04:59.87]都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。
[05:02.66]同伙同伙，
[05:04.71]说白了就是一起吃饭的兄弟搭档，
[05:08.43]都在一口锅里盛饭吃，
[05:11.01]谁能对谁下得去黑手呢？
[05:13.82]把枪口对准自己的战友，
[05:16.77]那即使侥幸活下来，
[05:19.02]也必将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。
[05:22.53]能摆脱鬼洞的诅咒，
[05:24.81]却永远也摆脱不掉自己对自己良心的诅咒。
[05:29.76]雪瑞昂显然也产生了极重的心理负担。
[05:34.42]我安慰她。
[05:36.42]目前还不算死局。
[05:39.30]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。
[05:41.62]一定能有办法的。
[05:44.06]我嘴上虽然这么说，
[05:46.17]但其实心里完全没底，
[05:48.57]只是暂时不想面对这个残酷的问题，
[05:51.93]能拖延一刻也是好的。
[05:54.92]举行剥皮杀人仪式的石槽和墙壁都令人不忍多关。
[06:01.92]我们回到了有两个水池的大厅，
[06:05.95]只见阿香正坐在明殊身边，
[06:08.89]按着断首轻轻的抽泣。
[06:11.88]明叔双目无神，
[06:14.59]垂着头倚墙而坐，
[06:17.14]而胖子则蹲在地上，
[06:19.81]正在观看一个古怪的水晶钵。
[06:23.94]他见我和山瑞阳回来，
[06:26.35]便招呼我们过去一起看。
[06:29.22]这透明的水晶钵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见到了，
[06:35.08]但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。
[06:37.63]此刻见似有古怪，
[06:39.88]到跟前一看，
[06:41.41]奇道，
[06:43.54]这有些像是个计时之类的器物。
[06:48.66]水晶钵的钵体像是个小号鱼缸，
[06:53.50]上面与玉山的山体相连，
[06:56.80]不过浑然一体，
[06:58.87]看不出接口在哪里。
[07:01.08]不知从何时起，
[07:03.19]一缕细细的暗青色水晶纱从上面漏下，
[07:07.93]波体已经积了满满一层。
[07:11.00]我顺着流出水晶沙的地方向上看，
[07:14.34]与山体的接口处有一个黑色的恶鬼壁画，
[07:19.56]面目模糊，
[07:20.79]不可辨认，
[07:21.90]但我却觉得十分像是隧道中的大黑天鸡雷山。
[07:27.66]这只正在不停注入流沙的水晶波是一个古老的计时器吗？
[07:34.58]他莫名其妙地摆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？
[07:38.60]我心里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念头，
[07:41.49]但如那黑影般模糊朦胧。
[07:44.76]虽然脑子里很乱，
[07:46.35]但仍然感觉到这个计算时间的东西并非善物。
[07:51.26]胖子对我们说。
[07:54.06]从一进来，
[07:55.93]我就发现这东西就开始流进水晶沙了。
[08:00.28]以我的古物鉴赏和审美情趣来看，
[08:05.05]此物倒有几分奇迹淫巧。
[08:09.01]且能在潘家园要个好价钱，
[08:11.95]不如咱们搬回去当做一件纪念品收藏收藏。
[08:18.20]我心中疑惑正深，
[08:20.43]便对胖子摇了摇头，
[08:22.44]又点了点头，
[08:23.70]不置可否。
[08:25.80]山瑞扬这时突然开口说。
[08:28.84]可能咱们进入祭坛之后，
[08:32.45]无意中触到了什么机关，
[08:35.63]这水晶波就开始倒计时了。
[08:39.77]如果在流沙住满前，
[08:42.44]咱们还没有完成仪式。
[08:44.92]那么。
[08:46.50]说着，
[08:47.62]他把目光投向了那一团黑影般的恶鬼壁画。
[08:52.48]我顿时醒悟，
[08:54.38]是了，
[08:55.49]这地下祭坛是恶罗海人的圣域核心，
[08:59.90]自是不能随便进入，
[09:02.06]如果到了某一时间还迟迟不举行仪式。
[09:06.08]那隧道中的大黑天鸡雷山届时就会被从白色隧道中放入祭坛。
[09:13.62]我们还不知道那黑影般的东西究竟是什么，
[09:17.70]它似乎是某种存在于水晶石中的邪恶物质，
[09:22.74]是祭坛的监视者。
[09:25.23]那么我们究竟还剩下了多少时间呢？
[09:28.70]以流沙注入的速度及水晶巨波的大小来判断，
[09:34.29]我们剩下的时间不超过2个半到3个小时，
[09:39.00]必须在这个时间以内完成了残忍的剥皮杀人仪式，
[09:45.36]面对着不断流逝的死亡倒计时，
[09:48.51]我们的心跳都开始加快了，
[09:50.97]似乎那流出的不是水晶沙，
[09:53.73]而是灵魂在不断地涌出躯壳。
[09:57.48]山瑞杨说，
[09:59.02]时间还富裕，
[10:00.88]但留在玉山内的祭坛里，
[10:03.40]盯着这流沙看，
[10:05.50]只能陡然增添心中的压力。
[10:08.89]咱们先退到外边的十斤天梁上，
[10:12.40]商量商量怎么应付这件事。
[10:14.88]我和胖子也都有此意，
[10:17.11]于是带着阿香和明叔众人暂时离开了那座邪恶的祭坛山洞。
[10:23.12]坐在天良附近的石人像下，
[10:26.28]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，
[10:29.07]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[10:31.58]最后还是我先开口。
[10:34.20]一路上不断接触有鬼洞、
[10:37.47]蛇骨、
[10:38.49]虚述空间以及从未听闻的各种宗教传说，
[10:43.74]使我对无敌鬼洞逐渐有了一个粗略的概念。
[10:48.15]我把我的概念对瑞羊讲了一遍。
[10:51.60]惊觉的鬼洞族管没有蛇蛊的无底洞叫做鬼洞，
[10:58.48]而恶罗海人中并没有这个称呼，
[11:02.56]他们直接称其为蛇蛊。
[11:05.54]那是一些来自于虚数空间的尸骸，
[11:09.75]绝不应该存在于我们的现世之中。
[11:13.41]深渊般的洞穴是那尸骸脑中的记忆。
[11:17.85]恶罗海人认为，
[11:19.38]世界是一个生死往复的轮回循环，
[11:23.31]这个世界毁灭之后，
[11:24.90]会有另一个世界诞生。
[11:27.18]循环连绵不断，
[11:30.07]所有的世界都是一体的，
[11:32.44]而蛇蛊也将在那个世界中复活，
[11:36.22]他们通过不断地牺牲生命，
[11:38.71]供奉的是期望恶罗海人也能在另一个世界中得以存留。
[11:45.07]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鬼洞的传说，
[11:48.94]会发现这些传说与中国古老的风水秘术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。